友誼新聞
時刻準備著
“對,您最乖了,咱們得聽大夫的,配合治療……”友誼醫院急診重癥搶救室,19號病床,一位84歲的老年患者蜷縮著,雙目微閉。一位中年女士俯身在他耳邊,放緩語速勸說著,右手一下下地輕拍著老人后背。
“爸,等咱治好了,就回家”“知道您是擔心兒女著急”……一句句勸說,換來老人長吐一口氣,微微點了一下頭。中年女士見狀,立刻直起身,唰唰幾大步走到值班臺,“做,我們做手術!”
不等她說完,負責19床的急診科醫生王斯佳噌的站起來,抓起電話,邊撥號邊跟中年女士確認:“好的,您已經跟病人溝通好了?”
見女士不停點頭。王斯佳對著話筒說:“耳鼻喉科么?患者同意配合止血治療,什么時候過去方便?”
一分鐘內,王斯佳為患者聯系好手術治療事宜。放下電話,她又拿起筆,開始為一位剛過世的患者開死亡證明。
護目鏡已蒙上一層薄薄霧氣,隔著口罩,王斯佳輕聲囑咐著患者家屬,“有些細節需要您仔細核對,別急,看仔細。”
友誼醫院急診科不大,分成診療區、留觀區和搶救區,疾病面前,似乎每個人都變了模樣,醫護人員仿佛也有了“雙重性格”,前一秒慢聲輕語地勸慰患者,后一秒,雷厲風行地下達診療指令。
“三線”大夫葛旭拿著一張A4紙,上面密密麻麻地印著一行行小字,每走到一張病床前,她都要將紙湊近到眼前,用手指著默讀一下,再和患者交流。
“三線”醫生即當日急診科的總負責人,葛旭手里的紙是交班記錄,記錄著每一位病人的病史、診斷、治療等情況。不和病人交流的時候,葛旭的語速很快,她的兩部手機,不時響起,辦公室的座機有時也點名找她。“一位患者因為肚子疼凌晨來急診拍了CT,現在結果出來,但找不到患者了。”聽筒里說。“馬上聯系患者、核實情況”……葛旭接著電話,大步穿梭在搶救室和留觀區間。
這段路,“嘀嘀”“嘟嘟”各種設備工作的聲音交錯,一臺臺監護器上,閃爍著一個個數字。
留觀區,十余位患者的情況都在一個半人高的顯示屏上實時刷新。發熱、胸悶、心悸、肺部感染、消化道出血……護士、大夫馬不停蹄,換藥、治療、解答患者家屬的各種疑問。
20號床患者是一位八十多歲的老人。她努力弓起上半身,喊著要小解。一位護士走過去,握住老人的手,幫她躺好,掩了掩被子,輕聲耳語幾句。“早就插好了尿管,但她年紀大了,總是記不住……”帶著護目鏡的護士小聲解釋。
人急偎親,每一次患者的呼喚,每一次家屬的發問,醫護工作者都盡量停下腳步,詳盡回答,但他們彼此之間往往簡明扼要、邊走邊說,“急診,需要效率。” 葛旭說。
急診診療區,護士馬丹迪仔細核對后把單據交還患者家屬,“您這些手續已經辦完了,可以去病床邊稍等,一會兒會有人來幫您辦理住院,這張單子要保存好,有什么事兒您再喊我。”
口罩、護目鏡,捂得馬丹迪額頭冒汗,“現在這疫情,家里人也挺擔心我的。”年紀不大的馬丹迪笑笑,“不過,家里人也都明白,現在,需要我們。”馬丹迪說這話時,聲音微微提高,“護士長已經去武漢支援了,我也報名了,隨時準備著。”
不僅僅是馬丹迪,急診科里的每一人都時刻準備著,也不僅僅是應對疫情,走進急診科的每一天,他們都時刻準備著應對疾病,救治患者。
急診科主任王國興剛開完交班會,就急匆匆地趕往通州院區值班。“我們醫院援鄂醫療隊已經飛抵武漢,13位醫護人員里有兩名是急診科的,我們做好準備支援他們,更要在家做好工作,支持他們。”
沒有豪言壯語,只有急匆匆的腳步。急診科的醫護人員,太知道疾病的兇險,但他們不曾退縮,時刻準備著與疾病較量,目光所及的患者,是他們最想守護的人。(轉載自北京日報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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